產季從冬天持續到清明前後，當季的無籽桶柑，灌溉了大自然最豐沛的養分。
「福珠安心觀光果園」女主人曹金珠，端來一杯亮橙色的柑橘汁，第一口就喝得到濃郁的果香和飽滿的風味，就好像春日正盛的繁花，迫不及待展現著最美好的季節。
再仔細和一般市面上的桶柑相比，少的是甜膩的口感，果園主人方福杉得意地說，這就是「原味的果香」。
▲福珠取自曹金珠、方福杉名字各一字。李唐峰攝影
▲現榨的柑橘汁，第一口就喝得到濃郁的果香和飽滿的風味。李唐峰攝影
召喚 》
循著土地的痕跡種植
方福杉小時候，台東家裡就種桶柑，八歲開始幫忙農務，中年轉業決定再拾起鋤頭，至今已和桶柑相處了五十年。今年五十九歲的方福杉，精神奕奕，站在農舍前遠眺一望無際的果園時，笑稱本來只是因為和地主結緣，得知果樹沒人照應，於是答應接下果園，沒想到竟然陸續承接了三座。
「接下『福珠』之前，這裡的桶柑死了三分之二。」方福杉語重心長說，一直用化肥農藥潑在樹上，會讓它致癌凋零。承接之後，他下定決心以友善的方式對待土地，用自己和妻子名字中各一個字取名「福珠」，由於悉心照料，果園越來越繁盛，「照顧樹和照顧人完全一樣。」
面對賜與生命的大地，要滿懷感激。致力將良善還給大地，種植無毒作物的方福杉，明白峨嵋山間就是柑橘的天堂，不僅冬日要雨水適中，氣候不能太冷，土壤還得是沙質帶泥，簡直是天時地利。不過最重要的是，不能灑藥、不用化肥和除草劑，唯有足夠的時間讓土地休養生息，這片果園才可以擁有更多，走得更久。
也許就是這份真摯的心意，讓方福杉的桶柑擁有一抹格外濃郁的果香印記。
▲福珠安心觀光果園的無籽桶柑採無毒種植，風味獨特。李唐峰攝影
▲經過一場雨，增加了桶柑的甜度。李唐峰攝影
▲滿山遍野的桶柑，非常壯觀。吳長益攝影
無毒 》
高成本培養益生菌取代化肥
曹金珠從小就有想種植無毒水果的願望，終於在2018年和先生一同走上這條路。
「整年不用藥，才能完全無毒。」因為水分子是最細的，如果有用藥很容易檢驗出殘留，方福杉要做到滴水不漏。
他引進養殖業用的高成本「益生菌」，自行培殖胺基酸。胺基酸是給細菌吃的，細菌的排泄物給植物吃，培殖好菌，就是讓植物吃到好的菌，建立起好的食物鏈。因為要吃下肚的，當然要是最好的。
然而養殖業用胺基酸不僅製程長達一個月，成本更是化學殺菌劑的十五倍，對薄利的果農而言怎麼吃得消？
「只看利益當然不做，可是那是好事，目標是帶動社會。」方福杉堅定地說：「其實最大受益者是我自己，以前做慣行農法，包得像太空人一樣，還是會吸到噴灑的農藥。大家可以吃到無毒的食物就是做好事，長期下來也可以活化土地。」
方福杉還有一個堅持，桶柑只要自然掉落到地上，一律就不要了，因為落果可能是被果蠅叮到或不健康，容易孳生細菌。對他來說，或許這就是大自然給的提示，你就是順天應人，就能充滿智慧。
如今福珠種植出的桶柑，果皮稍微粗糙，顏色黑黑亮亮，雖然不那麼漂亮，卻令人很安心。方福杉有時會到台北臨江街擺攤，大兒子方振宇則前往松山林口街市場銷售桶柑。有了兒子的幫忙，夫妻倆忙得更起勁。攤位上，許多客人一試成主顧，就是要等福珠黑黑粗粗的桶柑，甚至還為它們取了暱稱，叫做咖啡柑。為了回饋老主顧，福珠推出「認養」果園機制，預收費用之後，用更便宜的價錢大量回饋。因為讓更多人吃到無毒的桶柑，才是他們最終的願望。
▲曹金珠正在果園剪果。李唐峰攝影
▲因為不人工催甜催紅，果實的甜味很自然。李唐峰攝影
風味 》
遲來卻是那個對的滋味
市面上的桶柑，多半在八、九分尚未完全熟成就採收，為了保存久一點會使用殺蟲藥，或者人工催紅。方福杉選擇不提早剪果，不干預果樹的生長，「我的桶柑儲藏室就在樹上，交給果樹保存。到熟成的時期，就讓過熟的果實自然掉落沒關係，在樹上的才賣。我多種一點，夠賣就好了。」
因為不人工催甜催紅，果實的甜味很自然，果酸也會隨著時間慢慢轉化成為果糖，呈現出桶柑本該有的原味。
或許就像是那位遲來的情人，對的他正等待時機出現。雖然遲熟又何妨，晚了點採收，卻是最好的滋味，收成為大地最巧妙的贈禮。對的時間點，剛好的熟成，恰到好處的風味，隨其自然的圓滿，就在福珠安心觀光果園。
▲方福杉有五十年和桶柑相處的經驗，珍惜每棵果樹的生命。李唐峰攝影
▲曹金珠自製成果醬，強調無毒才能連皮一起吃。福珠安心觀光果園提供
福珠安心觀光果園
作物：無籽桶柑、佛利蒙柑、帝王柑、老欉柳丁、綠寶石葡萄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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